204 ? 抓豬計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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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4 抓豬計劃
小分隊由許大媽帶頭, 宋大媽緊跟其後，高莘和於奶奶兩個人跟在最後。
每天太陽剛出來的時候，他們四個就乘著公交車去城郊, 反正他們全都是老弱婦孺，坐公交車只要一毛錢一趟, 只要公交車能到的地方隨便去，蕭寶珍還特地給他們四個人配了一種藥粉，可以驅趕蛇蟲鼠蟻, 免得他們不小心被咬到。
手拿武器，裝備齊全, 打野小分隊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了。
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門，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來，還別說，幾乎每一次都是滿載而歸。
他們四個抓不到野雞野兔子之類的活物, 但是能帶回來不少野果子和木耳之類的野貨。
有一次，許大媽還帶回來一朵猴頭菇，說是要燉在湯裏給許大方喝。
哪怕帶不回這些東西，也能帶回來一捆柴火，再怎麽說也能省下一頓飯的煤球。
因為每次多多少少都有些收獲, 精打細算的胡同大媽們, 對於打野這件事兒就更加熱切了，恨不得天不亮就起床過去，到月亮高高的掛在樹梢上再回來。
這四家的飯桌上也因為上山豐富了不少。
一到飯點兒，這四戶人家的廚房裏就飄來香味。
這天下午，蕭寶珍下班回到家, 剛一推開門就發現家裏堂屋坐著四個人, 定睛一看, 不正是打野四人組。
於奶奶許大媽坐在炕上，宋大媽坐在她家的椅子上，高莘拿了個小板凳，面前放著一個小盆，好像在給什麽東西剝皮。
蕭寶珍站在門口楞了一下，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進去。
高莘擡起頭，看見蕭寶珍立刻笑了，他朝著蕭寶珍招手，“嫂子你回來了，快進來，我有事兒跟你說。”
蕭寶珍這才進了門，高莘連忙提醒，“嫂子你先把門給關上。”
“怎麽啦？你們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。”蕭寶珍轉身關上門，門發出“嘎吱”一聲，嚴絲合縫的關上了。
她這才轉身走進來，宋大媽已經識趣的擡屁股坐到了炕上，蕭寶珍坐在自家椅子上，長舒了一口氣，一副累的夠嗆的樣子。
許大媽和於奶奶看著她這模樣，連忙給她倒了杯水。
於奶奶拍著蕭寶珍的手，“你這肚子越來越大了，上班也不方便，還要等到八個半月再休產假，幹脆跟你們領導申請一下早點休產假唄，難道醫務室缺了你一個人就不轉了？”
蕭寶珍擺了擺手，“奶奶，你還真說對了。之前那個葉護士被辭退，又有一個江醫生主動申請走了，現在我們醫務室就剩下一個護士兩個大夫，還真是忙不過來，只盼著鋼廠趕緊招工，再招幾個大夫和護士進來，能分擔一些壓力，我要是現在走了，剩下一個大夫更忙不過來了。”
於奶奶皺著眉說道：“那也不能可著你一個孕婦這麽使喚啊，身體撐不住的，要是你抹不開面子跟領導說，讓你家小高去說，這工作的事情再重要，還能有孩子重要嗎？你們小夫妻倆也結婚一年多了，好不容易有了這麽個孩子，這都快臨產了，把你累成這樣怎麽行？”
蕭寶珍點頭說，“其實我也想過了，我這身體確實不適合再繼續工作，而且醫務室本來就是個特殊的地方，經常有人感冒發燒，我繼續留在醫務室上班的話，要是被傳染就麻煩了。”
“對呀，你得趕緊跟領導說一說，早點申請休假，在家休養，等生完孩子調整好了再回去上班也不遲。”
蕭寶珍順著於奶奶的話想了想，覺得自己是時候跟領導提出申請，早點休產假了，再這麽下去不行，她現在懷孕期間身體本身就特殊，在醫務室還要不停的接觸病患，萬一給累的早產，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她倒是可以用異能給自己調整身體狀態，但是不知道怎麽滴，自從懷孕以後，使用異能需要的力量更多了……
蕭寶珍想著想著忽然一個激靈，不對啊，她剛才明明想的是，這打野小分隊的四個人為啥聚集在自己家裏？
“於奶奶，許大媽，你們平時不都回來的很晚嗎？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？”蕭寶珍問了一句，“對了，為啥都在我家，你們搞得神神秘秘的，剛才說什麽呢？”
提起這個話茬，四人臉上全都露出了笑容，高莘直接從小板凳上站起來，端著盤子送到蕭寶珍面前。
蕭寶珍低頭一看，才發現那盤子裏是剝完皮的野生獼猴桃。
“嫂子你嘗嘗，這是我今天在山上摘的獼猴桃，可甜可甜了，一邊吃我們一邊跟你說。”
蕭寶珍拿起剝好皮的獼猴桃咬了一口，確實挺甜，她這才說道：“行，你們現在可以說了吧。”
四個人對視了一眼，最後由許大媽開口。
許大媽清了清嗓子，壓低聲音說道：“寶珍，今天我們在山上采果子的時候，發現那片兒好像有野豬！”
蕭寶珍吃果子的動作慢了下來，她挑眉，“野豬？那玩意兒不是應該在深山裏嗎，難道你們進山了？”
“那怎麽可能，我們幾個老的老弱的弱，咋可能進深山啊，全都是在山腳下活動的，所以我們懷疑，怕是有野豬下了山。”
“野豬數量多嗎？要是多的話，恐怕要上報街道辦，讓他們再往上級匯報，可不能讓野豬跑下來傷人。”蕭寶珍立刻反應過來。
於奶奶說，“這個不用擔心，當時我們也嚇了一跳，在附近仔細看了一下才敢確認，只有一頭野豬下來了，所以我們趕緊下了山，一回來就到你家來商量，我們想著能不能把這只野豬給抓回來，咱們殺了吃肉。”
許大媽點頭，“以前年輕的時候我吃過這玩意，但是做得不好，一股子腥臊味也就罷了，怎麽燉也燉不爛，還嚼不動，不過那可是肉啊，現在供銷社的豬肉多少錢一斤你們也都知道，比起春天那會兒可是翻了一倍，咱們院子裏頭家家戶戶都有工人，還有幹體力活兒的，不吃肉可不行，會把身體累垮的，咱要是能把這只豬給抓回來，能吃好長時間的肉呢。”
宋大媽坐在旁邊，兩只眼睛都在放光，“肉騷一點怕啥？以前沒東西吃的時候，河裏的螞蝗都給你扒出來吃了，一點兒腥味而已，多放點大料多放點調料，我就不信還有壓不下去的味道，到時候煮熟了也是一樣吃的。”
許大媽嘆了口氣，“但是只憑我們四個人，想抓到一只野豬太難了，說不定還會受傷，所以剛才我們就在商量著，怎麽才能把這只野豬給抓回來。”
蕭寶珍好奇的說，“你們商量出結果了嗎？”
其他人都在搖頭，高莘卻是猶豫幾秒，說道：“光憑我們四個是不可能抓到野豬的，剛才我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辦法，咱們院子裏頭沒有人有打獵的經驗，頂多是我和我哥，跟著建遠哥一起去山上轉悠過幾次，我想著咱們能不能去鄉下把建遠哥喊上，讓他帶著我們一起去抓野豬，要是有他在的話，我們肯定能抓住的。”
自從目睹過蕭建遠用自制的土弓箭射中野雞以後，高莘對他迷信的厲害。
當然了，孩子想起野豬肉也是饞的厲害，還在止不住的舔嘴唇。
高莘的眼神亮晶晶，充滿期待看著蕭寶珍，“嫂子你說這麽著行嗎？要是你同意的話，咱們就找個*時間回去叫建遠哥。”
蕭寶珍思考了片刻，這才說道：“你們想把我二哥喊過來，這個沒問題，我同意，但是我也得告訴你們，光靠我二哥一個人是抓不住野豬的，野豬這玩意兒，最低最低也有兩三百斤，力氣大的要命，要是碰上公野豬還有獠牙，光是一個成年男人是不可能打得過的。”
“寶珍啊，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？咱們只能眼睜睜把這只野豬給放走嗎？”許大媽嘆了口氣，有些遺憾的說道。
蕭寶珍笑了，“你也別著急，我只是說光靠我二哥一個人沒辦法抓住野豬，但也沒說要把野豬放走啊，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叫上我二哥，再把整個院子裏的老少爺們兒全都叫上，他們一起帶著家夥事兒上山，說不定能把野豬給抓回來。”
話音剛落，就聽宋大媽有些不滿的說道：“咱們四個人，也就是四戶人家，抓住野豬的話分成四份，一戶能分不老少，要是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叫上的話，一戶人家能分到的就少多了，一只豬總共也沒多少，還要分這麽多份兒啊……”宋大媽拉長話音，心裏有些不樂意。
之前算計得好好的，哪怕算上蕭寶珍的二哥，也只有五人份，到時候他們家能分不少呢。
把全院子都拉上，他們家能分到的頂多十來斤，這點肉夠幹啥的啊？
“宋大媽你要是不樂意的話，現在就可以走，我也不用喊我二哥了，這肉不吃也罷，我不能為了一只野豬讓我二哥去拼命，他一個人過去就等於是送死，就算我答應我爹娘也不答應，你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蕭寶珍也不慣著宋大媽，直接就說。
她這麽一說，宋大媽反而退縮了，連忙說道：“寶珍，看你這話說的，我也沒說不想分啊，就是嘀咕兩句而已，算了算了，你說吧，我不說話了。”
宋大媽老實下來，屁股就跟長在蕭寶珍家的炕上似的，一動也不動，生怕寶珍過來把她給趕走，到時候雞飛蛋打，野豬肉一斤也沒得吃了。
許大媽和於奶奶從旁幫著勸說，許大媽說，“寶珍你也知道宋大媽這人沒啥心眼子，說話也不咋走腦子，她人不壞的，肯定不是故意想讓你哥去送死，她就是小氣吧啦的。”
許大媽直言不諱的說，“你別生她的氣，一會兒回去我再說說她，你的提議我們大家夥兒都是同意的，一只野豬確實不是一個人能搞定的，但是我就是不知道，為啥要把整個院子的小夥子全都喊上，難道野豬就這麽難抓，還非得讓所有人都出馬嗎？”
蕭寶珍想了想，這才說道：“其實叫上所有人，也不僅僅是為了抓野豬，你們還記得去年鋼廠獎勵了半扇豬肉嗎，當時我跟大家夥兒換了，整個院子的人幾乎都換到了，其實我也沒必要跟那麽多人分，但我還是這麽幹了，你們知道這是為啥嗎？”
於奶奶若有所思，好像明白過來。
許大媽一時半會兒的還想不通，她說，“為啥？”
蕭寶珍笑了，“你們應該記得吧，當時我跟宋大媽的關系不咋好，跟她家蕭盼兒更是不來往的，照理說不應該分給她們，但我還是分了。是齊燕姐勸我這麽幹的，她說，要是我給整個院子裏頭的人都分了，唯獨不給她家分，到時候他們家一氣之下跑出去舉報，雖然對我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，但多少也是糟心的，本來好好的事情，沒必要因為這個，平白無故的又鬧出其他事情來，倒不如直接分給他們，整個院子裏頭的人都分了，要受罰也是大家一起受罰，吃人嘴短，拿人手軟嘛，有大家夥兒一起監督著，他們家也不敢造次。”
許大媽聽了，“噗嗤”一下笑了出來，直接說道：“齊燕這話說的沒錯，她腦子轉的可真快，要是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拉進來，大家夥兒都跑不脫，這倒是個好辦法。”
宋大媽聽了半天也聽明白了，她一拍大腿叫了出來，“好啊蕭寶珍，我還以為當初你答應跟我換，是看在蕭盼兒跟你是親戚的份兒上呢，誰知道你是想捂我們的嘴。”
蕭寶珍說，“你就說那肉你吃沒吃到吧？別人拿來多少粗糧換肉，我也收了你多少粗糧，你們家不吃虧，我也不吃虧，你還有啥想說的？”
“好吧，你說的也有道理。”宋大媽想了半天，發現這事兒自己不僅沒吃虧，還占便宜了呢。
那會兒到處都買不到豬肉，蕭寶珍肯跟她換，他們家應該感覺寶珍的，這麽想著宋大媽也回過神來，她撓了撓頭，悻悻的說道：“我這不剛反應過來嘛？你們說的有道理，不過這次把整個院子裏的小夥子喊過去抓野豬，也是為了把大家夥兒都拉進來嗎？”
蕭寶珍點頭，不等她說話，高莘已經明白過來了，他解釋說，“我知道嫂子的意思了，我們要是真抓住了野豬，把肉拿回來燉，到時候香味肯定瞞不住，且不說胡同裏，首先整個大院裏頭的人就聞到了，他們肯定會奇怪，為啥咱們這幾戶人家，家家戶戶都能吃得上肉，再加上這段時間我們四個一起去山上，大家夥兒也都是看見了的，他們肯定會想到，我們是在山上打到了肉。你說院子裏頭要是有人看不慣，偷偷去街道辦舉報咱們薅社會主義羊毛，到時候你咋辦？”
高莘一句話就把宋大媽給問住了，宋大媽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最終不得不承認，“你這話說的對。”
高莘繼續說道：“別的不說，就咱們院子裏頭住的白家，你們想一想，要是咱們四戶人家廚房裏突然飄出燉肉的香味，王大媽能聞不到嗎？她要是聞到了，保不齊啥時候就偷偷去舉報了呢，你們能防得住嗎？與其提心吊膽的，生怕被她去舉報，不如把大家夥兒全都拉進來，咱們整個大院一起吃，回頭外人問起來，大家夥兒也會幫著找借口的，其實我覺得我嫂子這個辦法挺好的。”
蕭寶珍和高莘把這個道理掰開揉碎了，講給另外三個人聽，於奶奶是第一個明白過來的，許大媽和宋大媽也跟著明白過來。
三個人想了想，最後許大媽拍板說道：“行，寶珍說的對，咱們不能為了一只野豬冒這種風險，還不如把大家夥兒全都拉進來，有福大家一起享，有苦大家一起吃，這樣才穩妥。”
“這次帶不帶白家？”
“當然帶，他們家王大媽就是個定時zha彈，她行動不方便，整天在院子裏頭轉悠，指不定啥時候就被她發現了，還不如直接把她給拉進來，為了他們自己家吃肉，王大媽是不可能把這事兒說出去的。”
“可是白家現在已經沒男人了，總不能讓張俏一個女同志過去抓野豬吧。”
“這事兒到時候再說，說不定她能幫著幹別的事兒呢。”
幾個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一陣，到了天擦黑的時候，終於把這事兒給商量妥當了。
許大媽也懶得拖拖拉拉，她直接說道：“那事情就這麽定了，今天晚上大家夥兒下班回來，我就把他們全都叫上，把這事兒跟他們說一說，爭取早點把抓野豬的事情給定下來。”
“行。”
“負責通知大家夥兒的事情，就交給你了啊許大媽。”
許大媽拍了拍自己胸口，“放心吧，等他們一回來我就挨個的通知。”
院子裏頭有不少職工，鋼廠又是萬人大廠，效益好，工人積極性強，難免有加班的。
眼看到了十點多，家家戶戶的人還沒回來齊全，許大媽只好遺憾的放棄，她足足等了三天，才等到一個大家夥兒全都早早下班的時候。
天還沒黑，許大媽就把整個院子裏頭全都跑了一遍，又把大家夥兒都叫到她家裏來。
開門見山，直接把他們四個人在山上發現野豬的事兒說了說，許大媽說，“我們四個人商量了一下，決定把這個好事兒在院子裏公布一下，整個院子原來有六戶人家，加上剛搬來的小周和小韓夫妻倆，也就是七戶人家，這七戶人家一家出一個人，再加上寶珍她二哥，一共八戶人家，一起去山上抓野豬，抓到的野豬就地宰殺，割下來的肉也分成八份，一人分一份，具體的分配方式回頭再說，大家夥兒都出一把力氣來換豬肉，你們說行不行？”
一聽說有豬肉，所有人眼睛都亮了，哪怕是野豬，這年頭的豬肉也比蔬菜香啊。
還不等其他人說話，周蘭芳當機立斷的說，“行，這事兒我同意，我家就讓小韓出去。”
她同意摻和這件事，也不單單是為了那口豬肉，最主要的是為了融入這個院子。
要是不出意外的話，他們夫妻倆得在院子裏頭住二十多年呢，跟鄰居打好關系非常重要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可以打入鄰裏內部，所以周蘭芳很爽快的就同意了。
其他人幾乎沒怎麽猶豫，也都紛紛點頭，表示自己同意。
許大媽臉上的表情松快了一些，緊接著又說，“還有件事兒，我得提前跟大家打個招呼，抓野豬這事兒吧，按正常流程的話，咱們抓回來以後得交給街道辦，但是整個街道這麽多人，要是真交給街道辦了，保不齊咱們連一口肉都分不著，你說辛辛苦苦把野豬給打回來，咱們一人只分一口肉還不夠塞牙縫的，想一想這個，誰心裏都不痛快，所以我們才想著，只跟院子裏頭的人說這件事情，你們不能說出去，也不能讓別人知道，哪怕是最親近的親戚也不能透露一個字兒，不然可是害了咱們全院子的人。”
宋大媽在旁邊敲邊鼓，“沒錯，這個野豬是我們四個人發現的，照理說我們四家平分就行了，但我們把大家夥兒拉進來，是想著遠親不如近鄰，跟鄰居們打好關系，以後出了事兒才有人搭把手，不過要是有人想拿著我們這個消息跟其他人賣好，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，尤其是有些人啊……要是想著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娘家人，我一個大耳刮子就上去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宋大媽瞄了瞄站在身邊的蕭盼兒。
蕭盼兒：“……”
蕭盼兒臉都氣綠了，不僅是憤怒，還覺得被人小瞧了。
開玩笑，自從逃出娘家那個火坑之後，她再也沒上過爹娘的當，也沒被爹娘拿捏過，一開始剛出嫁，娘還拉著她，想讓她跟宋方遠進進讒言，提拔一下她倆哥哥，蕭盼兒果斷的回絕了。
不僅如此，每次回娘家的時候，那都跟土匪進了村似的，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，婆婆還在這兒陰陽怪氣？
蕭盼兒忍不住了，一拍桌子，”媽，你說話就說話，故意看我是啥意思，嫁過來這麽長時間了，我幫過娘家沒有？你要是覺得我幫襯娘家了，也不怕喪了良心。“
“盼兒你這是咋說話呢？我還是不是你婆婆、哪有跟婆婆這麽說話的？”
“你汙蔑我，我就得給自己出口氣，憑啥被你這麽冤枉啊？”蕭盼兒冷哼了一聲。
“行了行了，你們倆就別吵了，這點破事兒有啥好吵的。反正我說的意思很簡單，這件事情天知地知，只有咱們院子裏的人知道，其他人一個字兒都不能透露，要是你們同意的話，咱們就開始商量，每家每戶出誰去抓野豬，其他人又負責幹什麽，要是你們不同意的話，就當我沒說過，咱們一拍兩散。”
“我同意。”於奶奶第一個說道。
周蘭芳也跟著說，“我也同意，我們家出小韓。”
張俏愁眉苦臉，“我也想參加，但是我們家沒男人啊，這個咋辦？我一個女同志不能跟著你們一起上山抓豬吧。”
“這些事情到時候再商量，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。”
張俏連忙說，“我也同意，放心吧我嘴巴最嚴了，不可能說出去的。”
大家夥兒商量好了上山抓野豬的事情，又開始商量每家每戶出的人選。
除了剛才說到的人，還有齊燕家。
齊燕馬上快生產了，坐月子也得補補身體，她家朱國平義不容辭，立刻拍著胸脯表示，自己一定會用盡全力，跟著大家夥一起抓豬。
宋家出的是宋方遠，許大媽派出了自己兒子許大方，整個大院的老少爺們兒全體出動。
蕭寶珍又回了一趟娘家，叫上自己二哥蕭建遠。
蕭建遠更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。
以前村後頭這座山還有野豬的時候，他就沒少上去轉悠，打過不少野物，是後來明確表示不允許村民私自上山打獵，蕭建遠才消停下來。
一群人選定好了上山抓野豬的日子，收拾好武器，浩浩蕩蕩的朝著山上奔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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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分隊由許大媽帶頭, 宋大媽緊跟其後，高莘和於奶奶兩個人跟在最後。
每天太陽剛出來的時候，他們四個就乘著公交車去城郊, 反正他們全都是老弱婦孺，坐公交車只要一毛錢一趟, 只要公交車能到的地方隨便去，蕭寶珍還特地給他們四個人配了一種藥粉，可以驅趕蛇蟲鼠蟻, 免得他們不小心被咬到。
手拿武器，裝備齊全, 打野小分隊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了。
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門，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來，還別說，幾乎每一次都是滿載而歸。
他們四個抓不到野雞野兔子之類的活物, 但是能帶回來不少野果子和木耳之類的野貨。
有一次，許大媽還帶回來一朵猴頭菇，說是要燉在湯裏給許大方喝。
哪怕帶不回這些東西，也能帶回來一捆柴火，再怎麽說也能省下一頓飯的煤球。
因為每次多多少少都有些收獲, 精打細算的胡同大媽們, 對於打野這件事兒就更加熱切了，恨不得天不亮就起床過去，到月亮高高的掛在樹梢上再回來。
這四家的飯桌上也因為上山豐富了不少。
一到飯點兒，這四戶人家的廚房裏就飄來香味。
這天下午，蕭寶珍下班回到家, 剛一推開門就發現家裏堂屋坐著四個人, 定睛一看, 不正是打野四人組。
於奶奶許大媽坐在炕上，宋大媽坐在她家的椅子上，高莘拿了個小板凳，面前放著一個小盆，好像在給什麽東西剝皮。
蕭寶珍站在門口楞了一下，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進去。
高莘擡起頭，看見蕭寶珍立刻笑了，他朝著蕭寶珍招手，“嫂子你回來了，快進來，我有事兒跟你說。”
蕭寶珍這才進了門，高莘連忙提醒，“嫂子你先把門給關上。”
“怎麽啦？你們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。”蕭寶珍轉身關上門，門發出“嘎吱”一聲，嚴絲合縫的關上了。
她這才轉身走進來，宋大媽已經識趣的擡屁股坐到了炕上，蕭寶珍坐在自家椅子上，長舒了一口氣，一副累的夠嗆的樣子。
許大媽和於奶奶看著她這模樣，連忙給她倒了杯水。
於奶奶拍著蕭寶珍的手，“你這肚子越來越大了，上班也不方便，還要等到八個半月再休產假，幹脆跟你們領導申請一下早點休產假唄，難道醫務室缺了你一個人就不轉了？”
蕭寶珍擺了擺手，“奶奶，你還真說對了。之前那個葉護士被辭退，又有一個江醫生主動申請走了，現在我們醫務室就剩下一個護士兩個大夫，還真是忙不過來，只盼著鋼廠趕緊招工，再招幾個大夫和護士進來，能分擔一些壓力，我要是現在走了，剩下一個大夫更忙不過來了。”
於奶奶皺著眉說道：“那也不能可著你一個孕婦這麽使喚啊，身體撐不住的，要是你抹不開面子跟領導說，讓你家小高去說，這工作的事情再重要，還能有孩子重要嗎？你們小夫妻倆也結婚一年多了，好不容易有了這麽個孩子，這都快臨產了，把你累成這樣怎麽行？”
蕭寶珍點頭說，“其實我也想過了，我這身體確實不適合再繼續工作，而且醫務室本來就是個特殊的地方，經常有人感冒發燒，我繼續留在醫務室上班的話，要是被傳染就麻煩了。”
“對呀，你得趕緊跟領導說一說，早點申請休假，在家休養，等生完孩子調整好了再回去上班也不遲。”
蕭寶珍順著於奶奶的話想了想，覺得自己是時候跟領導提出申請，早點休產假了，再這麽下去不行，她現在懷孕期間身體本身就特殊，在醫務室還要不停的接觸病患，萬一給累的早產，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她倒是可以用異能給自己調整身體狀態，但是不知道怎麽滴，自從懷孕以後，使用異能需要的力量更多了……
蕭寶珍想著想著忽然一個激靈，不對啊，她剛才明明想的是，這打野小分隊的四個人為啥聚集在自己家裏？
“於奶奶，許大媽，你們平時不都回來的很晚嗎？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？”蕭寶珍問了一句，“對了，為啥都在我家，你們搞得神神秘秘的，剛才說什麽呢？”
提起這個話茬，四人臉上全都露出了笑容，高莘直接從小板凳上站起來，端著盤子送到蕭寶珍面前。
蕭寶珍低頭一看，才發現那盤子裏是剝完皮的野生獼猴桃。
“嫂子你嘗嘗，這是我今天在山上摘的獼猴桃，可甜可甜了，一邊吃我們一邊跟你說。”
蕭寶珍拿起剝好皮的獼猴桃咬了一口，確實挺甜，她這才說道：“行，你們現在可以說了吧。”
四個人對視了一眼，最後由許大媽開口。
許大媽清了清嗓子，壓低聲音說道：“寶珍，今天我們在山上采果子的時候，發現那片兒好像有野豬！”
蕭寶珍吃果子的動作慢了下來，她挑眉，“野豬？那玩意兒不是應該在深山裏嗎，難道你們進山了？”
“那怎麽可能，我們幾個老的老弱的弱，咋可能進深山啊，全都是在山腳下活動的，所以我們懷疑，怕是有野豬下了山。”
“野豬數量多嗎？要是多的話，恐怕要上報街道辦，讓他們再往上級匯報，可不能讓野豬跑下來傷人。”蕭寶珍立刻反應過來。
於奶奶說，“這個不用擔心，當時我們也嚇了一跳，在附近仔細看了一下才敢確認，只有一頭野豬下來了，所以我們趕緊下了山，一回來就到你家來商量，我們想著能不能把這只野豬給抓回來，咱們殺了吃肉。”
許大媽點頭，“以前年輕的時候我吃過這玩意，但是做得不好，一股子腥臊味也就罷了，怎麽燉也燉不爛，還嚼不動，不過那可是肉啊，現在供銷社的豬肉多少錢一斤你們也都知道，比起春天那會兒可是翻了一倍，咱們院子裏頭家家戶戶都有工人，還有幹體力活兒的，不吃肉可不行，會把身體累垮的，咱要是能把這只豬給抓回來，能吃好長時間的肉呢。”
宋大媽坐在旁邊，兩只眼睛都在放光，“肉騷一點怕啥？以前沒東西吃的時候，河裏的螞蝗都給你扒出來吃了，一點兒腥味而已，多放點大料多放點調料，我就不信還有壓不下去的味道，到時候煮熟了也是一樣吃的。”
許大媽嘆了口氣，“但是只憑我們四個人，想抓到一只野豬太難了，說不定還會受傷，所以剛才我們就在商量著，怎麽才能把這只野豬給抓回來。”
蕭寶珍好奇的說，“你們商量出結果了嗎？”
其他人都在搖頭，高莘卻是猶豫幾秒，說道：“光憑我們四個是不可能抓到野豬的，剛才我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辦法，咱們院子裏頭沒有人有打獵的經驗，頂多是我和我哥，跟著建遠哥一起去山上轉悠過幾次，我想著咱們能不能去鄉下把建遠哥喊上，讓他帶著我們一起去抓野豬，要是有他在的話，我們肯定能抓住的。”
自從目睹過蕭建遠用自制的土弓箭射中野雞以後，高莘對他迷信的厲害。
當然了，孩子想起野豬肉也是饞的厲害，還在止不住的舔嘴唇。
高莘的眼神亮晶晶，充滿期待看著蕭寶珍，“嫂子你說這麽著行嗎？要是你同意的話，咱們就找個*時間回去叫建遠哥。”
蕭寶珍思考了片刻，這才說道：“你們想把我二哥喊過來，這個沒問題，我同意，但是我也得告訴你們，光靠我二哥一個人是抓不住野豬的，野豬這玩意兒，最低最低也有兩三百斤，力氣大的要命，要是碰上公野豬還有獠牙，光是一個成年男人是不可能打得過的。”
“寶珍啊，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？咱們只能眼睜睜把這只野豬給放走嗎？”許大媽嘆了口氣，有些遺憾的說道。
蕭寶珍笑了，“你也別著急，我只是說光靠我二哥一個人沒辦法抓住野豬，但也沒說要把野豬放走啊，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叫上我二哥，再把整個院子裏的老少爺們兒全都叫上，他們一起帶著家夥事兒上山，說不定能把野豬給抓回來。”
話音剛落，就聽宋大媽有些不滿的說道：“咱們四個人，也就是四戶人家，抓住野豬的話分成四份，一戶能分不老少，要是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叫上的話，一戶人家能分到的就少多了，一只豬總共也沒多少，還要分這麽多份兒啊……”宋大媽拉長話音，心裏有些不樂意。
之前算計得好好的，哪怕算上蕭寶珍的二哥，也只有五人份，到時候他們家能分不少呢。
把全院子都拉上，他們家能分到的頂多十來斤，這點肉夠幹啥的啊？
“宋大媽你要是不樂意的話，現在就可以走，我也不用喊我二哥了，這肉不吃也罷，我不能為了一只野豬讓我二哥去拼命，他一個人過去就等於是送死，就算我答應我爹娘也不答應，你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蕭寶珍也不慣著宋大媽，直接就說。
她這麽一說，宋大媽反而退縮了，連忙說道：“寶珍，看你這話說的，我也沒說不想分啊，就是嘀咕兩句而已，算了算了，你說吧，我不說話了。”
宋大媽老實下來，屁股就跟長在蕭寶珍家的炕上似的，一動也不動，生怕寶珍過來把她給趕走，到時候雞飛蛋打，野豬肉一斤也沒得吃了。
許大媽和於奶奶從旁幫著勸說，許大媽說，“寶珍你也知道宋大媽這人沒啥心眼子，說話也不咋走腦子，她人不壞的，肯定不是故意想讓你哥去送死，她就是小氣吧啦的。”
許大媽直言不諱的說，“你別生她的氣，一會兒回去我再說說她，你的提議我們大家夥兒都是同意的，一只野豬確實不是一個人能搞定的，但是我就是不知道，為啥要把整個院子的小夥子全都喊上，難道野豬就這麽難抓，還非得讓所有人都出馬嗎？”
蕭寶珍想了想，這才說道：“其實叫上所有人，也不僅僅是為了抓野豬，你們還記得去年鋼廠獎勵了半扇豬肉嗎，當時我跟大家夥兒換了，整個院子的人幾乎都換到了，其實我也沒必要跟那麽多人分，但我還是這麽幹了，你們知道這是為啥嗎？”
於奶奶若有所思，好像明白過來。
許大媽一時半會兒的還想不通，她說，“為啥？”
蕭寶珍笑了，“你們應該記得吧，當時我跟宋大媽的關系不咋好，跟她家蕭盼兒更是不來往的，照理說不應該分給她們，但我還是分了。是齊燕姐勸我這麽幹的，她說，要是我給整個院子裏頭的人都分了，唯獨不給她家分，到時候他們家一氣之下跑出去舉報，雖然對我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，但多少也是糟心的，本來好好的事情，沒必要因為這個，平白無故的又鬧出其他事情來，倒不如直接分給他們，整個院子裏頭的人都分了，要受罰也是大家一起受罰，吃人嘴短，拿人手軟嘛，有大家夥兒一起監督著，他們家也不敢造次。”
許大媽聽了，“噗嗤”一下笑了出來，直接說道：“齊燕這話說的沒錯，她腦子轉的可真快，要是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拉進來，大家夥兒都跑不脫，這倒是個好辦法。”
宋大媽聽了半天也聽明白了，她一拍大腿叫了出來，“好啊蕭寶珍，我還以為當初你答應跟我換，是看在蕭盼兒跟你是親戚的份兒上呢，誰知道你是想捂我們的嘴。”
蕭寶珍說，“你就說那肉你吃沒吃到吧？別人拿來多少粗糧換肉，我也收了你多少粗糧，你們家不吃虧，我也不吃虧，你還有啥想說的？”
“好吧，你說的也有道理。”宋大媽想了半天，發現這事兒自己不僅沒吃虧，還占便宜了呢。
那會兒到處都買不到豬肉，蕭寶珍肯跟她換，他們家應該感覺寶珍的，這麽想著宋大媽也回過神來，她撓了撓頭，悻悻的說道：“我這不剛反應過來嘛？你們說的有道理，不過這次把整個院子裏的小夥子喊過去抓野豬，也是為了把大家夥兒都拉進來嗎？”
蕭寶珍點頭，不等她說話，高莘已經明白過來了，他解釋說，“我知道嫂子的意思了，我們要是真抓住了野豬，把肉拿回來燉，到時候香味肯定瞞不住，且不說胡同裏，首先整個大院裏頭的人就聞到了，他們肯定會奇怪，為啥咱們這幾戶人家，家家戶戶都能吃得上肉，再加上這段時間我們四個一起去山上，大家夥兒也都是看見了的，他們肯定會想到，我們是在山上打到了肉。你說院子裏頭要是有人看不慣，偷偷去街道辦舉報咱們薅社會主義羊毛，到時候你咋辦？”
高莘一句話就把宋大媽給問住了，宋大媽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最終不得不承認，“你這話說的對。”
高莘繼續說道：“別的不說，就咱們院子裏頭住的白家，你們想一想，要是咱們四戶人家廚房裏突然飄出燉肉的香味，王大媽能聞不到嗎？她要是聞到了，保不齊啥時候就偷偷去舉報了呢，你們能防得住嗎？與其提心吊膽的，生怕被她去舉報，不如把大家夥兒全都拉進來，咱們整個大院一起吃，回頭外人問起來，大家夥兒也會幫著找借口的，其實我覺得我嫂子這個辦法挺好的。”
蕭寶珍和高莘把這個道理掰開揉碎了，講給另外三個人聽，於奶奶是第一個明白過來的，許大媽和宋大媽也跟著明白過來。
三個人想了想，最後許大媽拍板說道：“行，寶珍說的對，咱們不能為了一只野豬冒這種風險，還不如把大家夥兒全都拉進來，有福大家一起享，有苦大家一起吃，這樣才穩妥。”
“這次帶不帶白家？”
“當然帶，他們家王大媽就是個定時zha彈，她行動不方便，整天在院子裏頭轉悠，指不定啥時候就被她發現了，還不如直接把她給拉進來，為了他們自己家吃肉，王大媽是不可能把這事兒說出去的。”
“可是白家現在已經沒男人了，總不能讓張俏一個女同志過去抓野豬吧。”
“這事兒到時候再說，說不定她能幫著幹別的事兒呢。”
幾個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一陣，到了天擦黑的時候，終於把這事兒給商量妥當了。
許大媽也懶得拖拖拉拉，她直接說道：“那事情就這麽定了，今天晚上大家夥兒下班回來，我就把他們全都叫上，把這事兒跟他們說一說，爭取早點把抓野豬的事情給定下來。”
“行。”
“負責通知大家夥兒的事情，就交給你了啊許大媽。”
許大媽拍了拍自己胸口，“放心吧，等他們一回來我就挨個的通知。”
院子裏頭有不少職工，鋼廠又是萬人大廠，效益好，工人積極性強，難免有加班的。
眼看到了十點多，家家戶戶的人還沒回來齊全，許大媽只好遺憾的放棄，她足足等了三天，才等到一個大家夥兒全都早早下班的時候。
天還沒黑，許大媽就把整個院子裏頭全都跑了一遍，又把大家夥兒都叫到她家裏來。
開門見山，直接把他們四個人在山上發現野豬的事兒說了說，許大媽說，“我們四個人商量了一下，決定把這個好事兒在院子裏公布一下，整個院子原來有六戶人家，加上剛搬來的小周和小韓夫妻倆，也就是七戶人家，這七戶人家一家出一個人，再加上寶珍她二哥，一共八戶人家，一起去山上抓野豬，抓到的野豬就地宰殺，割下來的肉也分成八份，一人分一份，具體的分配方式回頭再說，大家夥兒都出一把力氣來換豬肉，你們說行不行？”
一聽說有豬肉，所有人眼睛都亮了，哪怕是野豬，這年頭的豬肉也比蔬菜香啊。
還不等其他人說話，周蘭芳當機立斷的說，“行，這事兒我同意，我家就讓小韓出去。”
她同意摻和這件事，也不單單是為了那口豬肉，最主要的是為了融入這個院子。
要是不出意外的話，他們夫妻倆得在院子裏頭住二十多年呢，跟鄰居打好關系非常重要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可以打入鄰裏內部，所以周蘭芳很爽快的就同意了。
其他人幾乎沒怎麽猶豫，也都紛紛點頭，表示自己同意。
許大媽臉上的表情松快了一些，緊接著又說，“還有件事兒，我得提前跟大家打個招呼，抓野豬這事兒吧，按正常流程的話，咱們抓回來以後得交給街道辦，但是整個街道這麽多人，要是真交給街道辦了，保不齊咱們連一口肉都分不著，你說辛辛苦苦把野豬給打回來，咱們一人只分一口肉還不夠塞牙縫的，想一想這個，誰心裏都不痛快，所以我們才想著，只跟院子裏頭的人說這件事情，你們不能說出去，也不能讓別人知道，哪怕是最親近的親戚也不能透露一個字兒，不然可是害了咱們全院子的人。”
宋大媽在旁邊敲邊鼓，“沒錯，這個野豬是我們四個人發現的，照理說我們四家平分就行了，但我們把大家夥兒拉進來，是想著遠親不如近鄰，跟鄰居們打好關系，以後出了事兒才有人搭把手，不過要是有人想拿著我們這個消息跟其他人賣好，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，尤其是有些人啊……要是想著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娘家人，我一個大耳刮子就上去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宋大媽瞄了瞄站在身邊的蕭盼兒。
蕭盼兒：“……”
蕭盼兒臉都氣綠了，不僅是憤怒，還覺得被人小瞧了。
開玩笑，自從逃出娘家那個火坑之後，她再也沒上過爹娘的當，也沒被爹娘拿捏過，一開始剛出嫁，娘還拉著她，想讓她跟宋方遠進進讒言，提拔一下她倆哥哥，蕭盼兒果斷的回絕了。
不僅如此，每次回娘家的時候，那都跟土匪進了村似的，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，婆婆還在這兒陰陽怪氣？
蕭盼兒忍不住了，一拍桌子，”媽，你說話就說話，故意看我是啥意思，嫁過來這麽長時間了，我幫過娘家沒有？你要是覺得我幫襯娘家了，也不怕喪了良心。“
“盼兒你這是咋說話呢？我還是不是你婆婆、哪有跟婆婆這麽說話的？”
“你汙蔑我，我就得給自己出口氣，憑啥被你這麽冤枉啊？”蕭盼兒冷哼了一聲。
“行了行了，你們倆就別吵了，這點破事兒有啥好吵的。反正我說的意思很簡單，這件事情天知地知，只有咱們院子裏的人知道，其他人一個字兒都不能透露，要是你們同意的話，咱們就開始商量，每家每戶出誰去抓野豬，其他人又負責幹什麽，要是你們不同意的話，就當我沒說過，咱們一拍兩散。”
“我同意。”於奶奶第一個說道。
周蘭芳也跟著說，“我也同意，我們家出小韓。”
張俏愁眉苦臉，“我也想參加，但是我們家沒男人啊，這個咋辦？我一個女同志不能跟著你們一起上山抓豬吧。”
“這些事情到時候再商量，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。”
張俏連忙說，“我也同意，放心吧我嘴巴最嚴了，不可能說出去的。”
大家夥兒商量好了上山抓野豬的事情，又開始商量每家每戶出的人選。
除了剛才說到的人，還有齊燕家。
齊燕馬上快生產了，坐月子也得補補身體，她家朱國平義不容辭，立刻拍著胸脯表示，自己一定會用盡全力，跟著大家夥一起抓豬。
宋家出的是宋方遠，許大媽派出了自己兒子許大方，整個大院的老少爺們兒全體出動。
蕭寶珍又回了一趟娘家，叫上自己二哥蕭建遠。
蕭建遠更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。
以前村後頭這座山還有野豬的時候，他就沒少上去轉悠，打過不少野物，是後來明確表示不允許村民私自上山打獵，蕭建遠才消停下來。
一群人選定好了上山抓野豬的日子，收拾好武器，浩浩蕩蕩的朝著山上奔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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